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家庭生活研究中心负责人、社会学家艾利诺?奥克斯在一项统计中,发现在8至18岁的 美国青少年中,平均每天耗费在形形色色的数字媒体前的时间大约是6.5小时。一句话,“数字原住民”和“数 字移民”之间的技术鸿沟似乎超越了当今世界上的一切文化差异。更糟糕的是,40%以上的青少年在网络即时通 讯中传递的都是“无意义信息”,似乎虚拟存在本身就具备某种终极意义。轻松地混淆了自我和游戏、现实和仿真 的界线,
new balance ML574 on sale,“现实不过是屏幕上众多弹出窗口中的一个,而且不是最好的一个。总之,无所不在的信息媒介提供了注意力短 暂停留的驻点,其间被植入了无数无用信息,而驻点与驻点之间可能会连接成一条注意力链条,使人类离自己原先 制定的目标越来越远,直到产生断裂”。根据美国互联网产业统计企业comScore提供的统计数字,开心网 的用户,在6月已经达到4200万,几乎是中国网民人数的1/10。在这种前提下,人类对驻点和链条产生生理学层面的依赖,社会交往也成为某种可被消费的符码效 应,
new balance mens shoes,一旦与这种“同时进行模式”出现暂时与轻微的脱离,就会产生无比的焦虑。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人类学家布赖恩 ?米克维生动地将那些平均每天接受超过100个电邮与手机短信的日本青少年称为“拇指族”,而1996年森 田芳光那部红极一时的《春天情书》,则可以看做“拇指族”所代表的社会交往模式崛起的先声。
信息无用化与形象视觉化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日本明治大学语言文化研究所所长四方田犬彦生动地将日本青少年 亚文化戏称为“大头贴文化”:原本无意义的凝视瞬间由于模糊了拍摄者与窥视者的界限,以及人为附加的卡通形 象与台词,便被赋予了某种叙述性内涵,
shoe new balance。这种趣怪的艺术,与Y时代青少年在借助手机短信、电子邮件与其他网络即时通讯工具流通的无意 义信息中,
new balance shoes online,以卡通形象来表达自己心绪与状态的行为十分合拍。按照克里斯丁?罗森的论断,形象泛滥的后果就是:“这些 不断闪现的要点、图像和资料碎片掩盖了他们的无知,青少年越来越习惯于面对不连贯的形象的洪流,然而缺乏一 个共享的语言和词汇内核来解释这些形象,来交流他们对看到的形象的理解。”
“对差异的崇拜正是建立在差别丧失的基础上。”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中这样说。凭借“无聊信息”的传播与 再造而蓬勃发展的无聊经济,也许其存在的根本意义在于后工业时代我们对自身身份和存在性的不确定。自从模拟 人生之父威尔?怀特制作的网络养成游戏《孢子》6月17日上线以来,玩家已经在这个虚拟自然世界中,创造了 超过200万种隶属于170万个不同物种的生物。受到《孢子》成功的鼓励,EA也在任天堂Wii和NDS上 推出可以联机合作交换资料的探险游戏《模拟动物界》。为玩家搭建社交虚拟社区,游戏局限不大、目标性模糊的 “沙箱游戏”,是用着Facebook或YouTube成长的新一代网络2.0时代青少年的新宠,比如即将 在Xbox360上推出的《Banjo-Kazooie3》。
需要强调的是,“无聊经济”与“无聊文化”的滥觞,给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精英文化造成了更加致命的一击。正 如弗兰克?富里迪在《知识分子都到哪里去了》一书中所悲叹的那样,如今的大众文化已经造就了一种“颠倒的势 利”,唯恐冒犯了大众基于日常生活和个人经历所形成的洞见,力图将这些平庸的东西赋予文化和意识形态上的意 义。从2004年春季开始,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人类学系正式开设了一门名为“城市流行语言”的课程,这 门新兴人类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一直被中产阶级所不齿的黑人说唱音乐――从“50分”、“吹牛老爹”到“艾米 纳姆”。同年,纽约爱乐乐团宣布在演奏瓦格纳和勃拉姆斯的时候,试验用15英尺×20英尺大小的屏幕投射演 奏员和指挥的形象给观众,
new balance shoe store。鼓励这个项目的管弦乐团管理人对《纽约时报》坦率讲述了他的动机:“我们想增加音乐会听众的数量,改变现 在人少的现状。”因为“年轻一代对视觉信号更容易做出反应”。确实,根据comScore提供的数字,大约 有74%的中国网民年龄在13~34岁,而美国网民中这个比例只有35%,这也许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为何2 009年上半年腾讯依靠QQ秀、交友服务和网络游戏就可以轻松拿到53.82亿元的收入,以及中国网络文化 所体现出的不可逆转的简单粗暴趋势:似乎一个“顶”,或者一个“踩”字就可以囊括对一切问题的 态度。
当然,自从诞生起,“无聊经济”自身的危机也不可避免地因自身的特点而存在。缺乏核心意识形态的视觉饕餮与 头脑糖果无法保证它的偏好者何时会突然厌倦:在过去两个月中,MySpace已经流失了400万用户,即将 被搬上百老汇舞台的音乐剧《蜘蛛侠》预期只能上演10场,它们毫无疑问地将被另一波无聊的无意义信息洪流所 淹没。而我们最终面临的问题是,将不得不身处一个有大量形象却没有记忆的社会,每分钟都往前看,迫切希望知 道最新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人停下来努力将那些真正的文化传给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