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前,张春好被确诊为鼻咽癌,发现时癌细胞已经转移至肝脏。今年的第一个月,张春好的妻子离婚后 走了。而从医生那边传来的消息则说,张春好的鼻咽癌细胞又复发了,同时在他的锁骨里也发现了扩散的癌细胞。 与癌症斗争了整整18个月,张春好经受了两次放疗,前前后后十多次化疗。“放疗就是把人放在灯下翻来覆去地 烤。”张春好说,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就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你的骨头和关节缝隙里细细密密 地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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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8岁的张春好,
手机监听器,有着一个17岁的帅儿子。“他和我一样高,长得漂漂亮亮的,文笔特别好,
手机窃听器真好用,给你们报纸投稿属于一投准中的。”张春好说,经历了放疗、化疗的痛苦,死对于一个癌症病人来说并不可怕, 反倒是种解脱。但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份延续。
“最后的日子,我没有亲情陪伴,只剩下友情,说起来做人还不算太失败”,张春好说,“我的后脑勺像是一 刀齐齐切下来的,比较扁平,所以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叫我‘扁头’。”自从“扁头”生病后,这间60平方米 的小屋子就成了“爱心屋”。每隔一周,同学们就会拎着米面、奶粉、桂圆和红枣来看他。有时下楼去医院拿药, 院子里知情的大爷大妈们,还会翻兜儿找出一百、两百的钞票硬塞到他手里。“他们每次都问我可在治疗了,我都 点头说,‘在治,在治’”,张春好说不好意思再接受别人的馈赠,加重他人经济负担,“谁家的钱不是辛苦钱, 谁家又没家没口的呢?”
如果他人能帮助我,一个濒死的人还能为他人做些什么呢?张春好说,这个念头从去年患病起就一直盘绕在他 的脑海。在安医一附院治疗期间,张春好从医生那里打听到了安医大遗体(器官)接收站,他要把能用的器官都捐 了。“我拿着遗体捐赠申请表,找我父亲签字,他不签,我就自己写了份遗嘱交给了接收站。”张春好说,在捐赠 遗体的事情上,哪怕没有亲属同意,他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接收站的同志告诉我,有些亲属会在捐赠者死后, 大吵大闹,阻挠捐赠。我在遗嘱里特意有写,‘捐赠遗体是我个人的意愿,希望家人能够体谅和支持 ’。”
两个月前,张春好的儿子在自己住的主卧室房门上,扣上了一把铁锁。这把紧扣的铁锁,将60平方的小房子 隔成了两个世界。“孩子暑假一回家就窝在电脑前上网,我跟他说什么他也不搭理我。”儿子的冷漠成了撒在张春 好伤口上的大颗盐粒。这让拖着病体的张春好,只能整日与一台欠了费的数字电视为伴。
体内的器官能用的都捐
张春好说,自从他得了癌症,妻子又与他离了婚,儿子的性格就发生了大逆转,变得愈发寡言和暴躁。今年上 半年的成绩单上,
手机窃听器当场交易,上高二的儿子,除了语文一门及格外,其余学科一律亮起红灯。“没生病前,家里经济还可以,孩子吃好穿好, 现在家里搞成这个样子,孩子也接受不了。”一说起儿子的变化,张春好就忍不住捂起脸,发出呜呜 的哭声。
只愿老天能让我再活一年
48岁的张春好,将近1.78米的大个儿,正值壮年的他却十分虚弱,癌症晚期的他已经放弃治疗。在逼仄 的小房间里,他翻了翻那只橘色的小塑料盒,发现止疼的吗啡已经用完了。 在一墙之隔的主卧里,住着儿子。只不过一把紧扣的铁锁,将父子俩绝然隔开。他只剩最后的念想,用捐赠遗体的 行动唤醒迷失的儿子,最大的愿望是能再熬一年,亲眼看到儿子考大学。
稀饭、吗啡和安眠药
在这些日子里,张春好总是独自一人去看病,这让他从来不敢住院。“别人病床前,总是围满了一大家子人, 而我躺在病床上,只要还能动弹,吃喝拉撒都是我一个人自理。”张春好说,他不想面对周围人奇怪而怜悯的眼神 。三个月前,张春好的医保被暂停,原因是他拿不出办理病退需要补交的12800元钱。没有了医保后,他自愿 停止了全部治疗,只在疼痛得实在无法承受时,才挤公交车去医院开些镇痛的吗啡和安眠药。“每天自己注射两支 吗啡,煮点稀饭,晚上10点睡觉前吞下4粒安眠药。”张春好说,因为是严控药品,医生不给多开,每次去只能 带回够4天用的8支吗啡和十几粒安眠药。
算起来,癌症治疗18个月,医药费加起来已经花去了将近20万。这里面除了亲戚们凑的几万块钱,剩下的 十几万都是自己的同学和发小为他募捐的。张春好现在住的60平方的丝绸厂宿舍,也是一个朋友免费借给他父子 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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